(1 / 1)
只在刹那间!
强悍的气血喷涌而出,青黑的大筋缠成一团,五指成爪,当头落下!
这下要是抓实了,钢筋铁骨的身子也能挖出几个血洞来!
“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纪渊心中早有提防。
腰间挎着的那口百炼刀夺鞘而出,化为一道雪亮的匹炼!
嗤嗤嗤!
这一刀化用劈空掌招式,又狠又快,好似把大气都切割开来。
深厚内气灌注之下,连精铁都能斩断!
杨休鬼火似的眸光陡然爆绽,脚下步伐变化。
如龙腾,似虎跃,恰到好处收住身形、止住冲势。
拳脚功夫的精要,其实都在下盘。
因为力从地起。
凉国公年轻时候打遍三府之地,所依仗的那门龙虎大擒拿,便是如此。
主旨在于练龙形,走虎步。
尔后,杨休脖子一缩,身子一矮。
犹如凭空消失,滑动到侧边。
纪渊百炼刀横斩落空,心知不好。
经历过朔风关的尸山血海,他不止磨炼了射艺,还积累了诸多厮杀经验。
当即站定回身,左腿如铁鞭抽了出去。
气流似炮仗般炸裂,“啪”的一声踹中杨休。
这位凉国公义子。不愧是吞服过角蟒内丹的强横筋骨。
一团团筋肉隆起,硬生生消磨掉了沉重力道。
旋即,双手探出,快若电光,使出擒拿之中的缠字手法。
那干枯的手掌,抓住纪渊的胳膊。
内气催发之下,一提、一放,用力拖拽。
这要换做筋骨差点的内炼武者,当场就要被扯断一条手臂。
可纪渊是钢筋铁骨,外炼大圆满。
加上练过《虎啸金钟罩》,一身坚固的横练体魄,顽强地很!
“撒开!”
纪渊低低地喝了一声,根根大筋扭曲如小蛇。
四肢百骸内的深厚内气爆发出来,皮肤表面泛出淡淡金红之色。
浑身筋肉剧烈弹抖之下,猛然挣脱杨休的缠字手法。
之后,纪渊反手握刀,屈肘往前一撞。
咚!
犹如洪钟大吕!
坚硬刀把撞在杨休的胸口,发出金铁轰鸣般的一声闷响。
纪渊眼中杀机深重,趁势再进一步,左右两手交握,雪亮的刀锋只差一线就能抹过杨休脖子。
铛!
有人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那口百炼刀。
蓄力一弹!
那股雄浑的内气震荡刀身,几乎撕裂虎口。
纪渊闷哼了一声,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若非内炼大圆满,加上《虎啸金钟罩》的横练体魄过硬,恐怕要受重伤。
饶是如此,他仍然死死地握住百炼刀不撒手。
拧身,错步,往前跨步!
两条手臂筋肉虬结,整个人好似拔高了、涨大了。
一股股血气狂涌,使劲推动着刀锋。
哧!
那根抵住刀刃的粗黑手指瞬间裂开一线,随即连皮带骨被削断!
通脉高手又如何?
照样一刀斩之!
“小杂种!你找死!”
猝不及防之下,断掉一根手指,剧烈的痛苦传递而来,王武狂怒吼道。
强大的脏腑扯动气流,吹得狭窄的胡同墙皮簇簇作响。
只见他五指捏合,紧握成拳,犹如几百斤重的铁锤悍然砸落!
可纪渊反应更快,早在王武动手之前,就用极冷、极快的声音说道:
“无故杀害讲武堂考生!处以极刑!无故伤及讲武堂考生,下放诏狱!
更何况我还是北镇抚司的缇骑,你一个奴籍家将,袭击朝廷命官,不仅自己要被车裂、分尸、腰斩,满门都要流放……你可要想好了。”
当“极刑”、“诏狱”的字眼落进耳中,王武就停手下来,那只铁锤般的拳头再也不得寸进。
任凭手掌血流如注,一截断指跌落在地。
可又能如何?
“你真是个厉害角色啊,纪九郎。”
杨休摸了摸脖子,微微有一抹鲜红之色。
他又一次,差点死了。
玉面佛,小丹会
“事不过三,杨休。”
纪渊正手握住百炼刀,抬起胳膊用云鹰袍擦去上面血迹。
“再有下一次,你也许就真的死了。”
他那双冷厉的眸光沉静如水,其中连半分波动都无。
好似刚才拔刀斩伤一位通脉高手,且对凉国公义子痛下杀手。
这一切行为,压根与自个儿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不由地让杨休想到,义父常说的那句话: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之人,可拜上将军!
“只是耍一下子,何必那么认真呢。”
杨休咧嘴笑着,一脚踩在王武那截断指上,将其碾成烂肉。
“纪九郎,你的刀很快、很利,以后若有机会必然要好好见识!”
收起拳头的王武面皮一抽,恨不得刚才任由这个狼崽子被纪渊一刀枭首,省得赔上自己的一根手指。
“杨休,如你所愿,擂台上见。”
纪渊拄刀而立,一夫当关也似,淡淡说道:
“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杨休眨了眨眼,这一次是真的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