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共有五条真龙在世!
“难怪坊间盛传这么个说法,要是五人不同代,可保景朝国祚千年不衰。”
纪渊慢悠悠穿过长街。
这趟收获不小。
得到出入钦天监的腰牌,
顺便搭上社稷楼陈灵台郎。
若能迈过练气士的门槛,学习命理之道,可以更了解皇天道图,以及命数变化的深层奥秘。
“当然,对头也多了一个,除了凉国公府的杨休,加上孟长河,还真是债多不压身。”
纪渊打东门出去,眉头微沉,不禁想道:
“换做我是孟长河,该如何做?”
前世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会下意识去思考他人的行为逻辑。
“一个阴鸷嚣狂,手握权柄,自视甚高,做事不太顾及后果的狠人,他受了辱,能忍得住么?
会不会冒着得罪太子,抄家灭族的风险,也要报复我?
还是忍一时之气,再做打算?”
念头纷杂之间,不知不觉来到外城,纪渊回首望了两眼。
内城的繁华再盛、风景再好,终究也不属于他。
毕竟,自己买不起那里的宅子。
“九郎!九郎!”
刚过一道城门,纪渊忽然听见有人叫喊。
循声看去,正是身着斗牛服的二叔。
“可算等着你了!”
纪成宗牵着一匹黄骠马靠了过来。
“二叔寻我何事?”
纪渊惊讶问道。
“你勇斗孟长河的那桩事,已经在北衙传开了!
一大清早点卯都没弄完,我就被几位同僚拉去,各个都张口问我,纪渊、纪九郎是不是我侄子!
哈哈哈,我说,这太安坊能有第二个这么出息的辽东九郎吗?!”
纪成宗先是脸上带笑的夸赞,尔后心有余悸的提醒道:
“不过,以后尽量收收桀骜性子,人家可是千户,真要收拾你也不难!”
纪渊点头道:
“让二叔担心了。”
嘴上这么应承,实际如何做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无须见外了,咱们老纪家就你一条独苗,我肯定得时刻惦念着!
才知道你被钦天监带走,我连忙就赶过来了。
九郎,我不像你爹那样有本事,
这些年始终没混出什么名堂,走门路、使银子,才勉强补了一个总旗。
你能走到这一步,二叔我没帮上什么忙,靠的是九郎你自己够争气、不认命。”
望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少年郎,纪成宗半是感慨、半是欣慰道。
“你当时硬要留在北镇抚司,我只当你年少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不愿意低头服输。
心里头其实怕得很,总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后来听到你入讲武堂,还拿了头名,我是真的高兴!
逢人便说,这是我侄子!
还摆了一桌请同僚吃酒,因为这事儿,被你婶子念叨了好一阵子。”
纪渊耐心地听着二叔絮絮叨叨,嘴角噙着笑意。
有人关心自己,总归是一件暖心的好事。
“这匹黄骠马是我专程从兵部牧监借来的,下午围猎小考,
讲武堂给的马,那都是西南马,个子小,毛发长,耐力强,但跑不动。
那些将种勋贵,家里都养了上等良驹,你肯定会吃亏!”
纪成宗颇为得意,抖了抖手里的缰绳,笑道:
“你别看小家伙羸瘦没肉,它有个绰号就‘透骨龙’。
哪怕吃饱,肋条也显露在外面,跑起来如风一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纪渊心头淌过一丝暖流。
二叔表面上说得轻松,可景朝马政严明。
牧监上头是太仆寺,从三品的衙门,直属兵部衙门管辖。
想打通这层关系,借出一匹好马,并没那么容易。
“多谢二叔。”
纪渊也不客气接过缰绳,摸了摸黄骠马头顶上那撮白毛。
“都是自家人,应该的。”
纪成宗爽朗笑道。
“对了,二叔你在南衙办差,消息最为灵通。
可知道北衙千户孟长河的底细?”
纪渊眸光一闪问道。
搬开林碌这块大石头,又来了另一位重量级。
杨休还好,只是与他天生犯冲,未必伤得到自己。
真个说危险程度,孟长河要更高。
“我就猜到你会问这个,早上过来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
纪成宗面色凝重,仔细说道:
“他本来不叫孟长河……孟三狗才是真名。
老家在南河府,其父是某个富人家的佃户,娘亲死得早。
家里七八口人,养不活他,干脆就送到铁匠铺做学徒。
长到十三四岁,他攒了一笔钱拜到外城的金牛武馆学拳。
没过几年,金刀严府整顿武行,要立规矩,拿人开刀,砸了几家的招牌。
金牛武馆就是其中之一。
姓孟的见风使舵,隔天就跑到严府开的英略馆做了一名杂役。
大概混了几年,不知怎么就入了断命刀严盛的法眼,给收为关门弟子,改名为孟长河。
自此傍上大腿一飞冲天,谋了官身进到北衙,一路从小旗做到千户。
还娶了严盛的养女,当了金刀严府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