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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日初见的纪渊,这位杀生僧心中极为满意,认定其可为衣钵传人。
他游历玄洲天下二十七府,见过多少厉害人物,甚至不乏天骄种子。
许是缘分未到,始终没动过这个念头。
今日,佛陀垂怜,时机终于来了。
“承蒙大师看中,但我家一代单传,确实不好出家为僧。”
听到老和尚拒绝被白嫖,纪渊瞬间失去兴趣。
有皇天道图进阶武功,加上黑龙台的中央武库,他也不差功法。
更多是想得到一位武道高手指点,积累知识与经验罢了。
当然,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和尚,用来拓印命数也很不错。
“徒儿,你别看为师穿着破烂,没什么气象,实则地位极高,非同凡响……”
老和尚抬头道。
嘭!
两扇木门倏然合上。
“大师,如果要喝水,自去水井打,
如果要化缘,厨房里还有几个冷的馒头……
如果要寻个栖身的地方,西侧有一处没打扫过的厢房,可以避雨挡风。”
纪渊的话音自门后传来。
“唉,阿弥陀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好徒儿,你一定会发觉为师的厉害之处,心甘情愿拜我为师。”
老和尚持着那口破钵,推门而入。
……
……
大名府,京州,五鹿郡。
渺渺云天之上,一只金鹰俯冲而下。
锐利的羽毛切开气流,飞入一座占地广阔的豪奢庄园。
“是天京来的!朱批!加急!”
位于东边的鹰寮内,三十几个专门豢养、驯服鹰隼、云雀、飞鸽的下人正忙活着。
时不时便有各处的传信,天南地北,皆不相同。
有的需要第一时间呈递上去,有的交给大管家过目就好。
这般热火朝天、井然有序的势头,俨然如小内阁、小朝廷上传奏折公文一般。
没过多久,那张卷入竹筒的纸条就出现在一位身材魁梧,披着厚实裘衣的老人手中。
他靠在一张黄花梨木椅上,面前是一方青山倒映的翠绿大湖。
右手捏着鱼竿,左手把纸条揉成碎屑。
“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苗子,就这么被折了,可惜。”
鼻直口方,长相宽厚的中年男子躬身立在一旁,瞥了眼空无一物的鱼篓子,轻声道:
“老爷,杨休的尸身如何处置?”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天策卫经过连日搜寻,终于在一处深涧下发现杨休的尸身。
“就地埋了吧。”
皱纹如沟壑纵横的年迈老人摆手道。
“娉儿那丫头,越长大越不听话,非得无端端惹出事来。
杨休明明被她驯得服服帖帖,婚事成了,有什么不好?
硬要串通洛家老幺,节外生枝,找来个辽东军户……
后天命格的好苗子,真是可惜。”
听到老人说了两次“可惜”,中年男子知道对方是真的心疼,轻叹一声,继续道:
“二公子已经在查了,专门从大理寺请仵作验伤,尸身表面血肉模糊,全身各处骨头均有挫伤、断裂,
应当是碰到了境界相差不多,拳脚功夫同样凶悍的横练武者。
致命伤势是锐器贯穿脖颈,气血耗尽。
休少爷死后曾被抛尸,坠于深涧之下,因受到乱石撞击,面孔已经无法看清。
加之西山围场猛兽众多,尸身多处被啃咬,不成人形,只有靠衣物、配饰辨别。”
老人耷拉的眼皮抬起,淡淡道:
“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家伙。
老二脑子拎不清楚,人都成这样了,
纵然再厉害的仵作,又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中年男子垂首道:
“钦天监那边说,拘拿不到阴魂。”
老人捏着鱼竿的右手陡然用力了一分,“啪”的一声,碎裂成了一蓬粉末!
平静的湖面震起圈圈涟漪,层层水浪翻动。
“还懂得灭杀阴魂,难怪都说辽东的军户,个个凶似虎、狠如狼!
杨平,你去一趟天京,把人给我带来,让老夫瞧瞧是什么货色!”
中年男人迟疑片刻,提醒道:
“老爷,据说那人进过钦天监,还受到东宫召见。
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
老人冷然一笑,眉宇间盘踞一股青黑煞气,竖目也似。
“国公府断案,何时要过这些?
抓人便是,他若反抗,一掌打死!
老夫这辈子最恨的几件事,其一便是当初见到宗平南的第一眼,没有立即打杀,让他成了大气候!
既然天京城都说那小子是第二个宗平南,正好,了去老夫心头的遗憾!”
佛门四乘,三人成虎
接下来几日,纪渊过上了与老和尚“同居”的日子。
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从收留阴魂安善仁,再到这个不知具体名姓的杀生僧。
洛与贞和裴途那两个小白脸都有桃花运,都能吸引到漂亮姑娘。
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全变成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头儿了?
这合理吗?
依照话本小说的套路,难道不应该是左拥右抱,软玉温香?
先来一个圣洁若仙,不染尘埃的绝美仙子,然后再加一个古灵精怪,妩媚美艳的魅惑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