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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纪九郎是那些去边关镀金转一圈回来的将种弟子?
就凭人家敢捋……国公爷的虎须,这一点,不得不服气!”
其余几个烤火的军卒纷纷附和点头,凉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和声势,那都是有目共睹。
执掌五军的谭大都督都要让其三分,给些面子。
瘦猴儿找不到话反驳,撇嘴道:
“老子去撒泡尿!待会儿就该轮值换防了!”
他披着那身棉甲,掀开帘子往外走。
“懒驴上磨屎尿多!”
五爷低声骂道。
“接着再说说那纪九郎,我听闻这小子不仅拳脚武功凶猛,床榻上的……”
瘦猴儿甫一走出屋子,呼呼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刀割也似,吹得面皮发痛。
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晃悠悠摸到茅坑,缩手缩脚解开腰带。
此时。
呼!
似有一口凉气吹在脖子上。
冷飕飕的。
瘦猴儿好像被电光打中。
全身都给麻痹住了。
那双瞳孔放大,两腿发软。
他分明感觉到后背有“脏东西”。
好似一双双干枯的爪子,渐渐从裤腿爬到肩膀,最后朝着脖子吹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太瘆人了!
“谁、谁戏弄老子!五爷!黑栓!老子可不怕……”
瘦猴儿起了一层鸡皮隔壁,顾不得没尿完,匆匆把那活儿塞进裤裆。
转头一看,空无一物。
他鼓起勇气的喊叫随风飘荡,断断续续,并未惊动屋内的同僚。
“嘻嘻嘻……”
婴孩似的稚嫩怪笑声,兀自从脑后响起。
那“脏东西”就像坐在瘦猴儿的肩膀上,两条小腿晃晃荡荡,怎么也甩不脱。
“五爷……救……”
他张了张嘴巴,声音却未能发出。
拔腿欲跑,精瘦的身子仿佛被牢牢定住,僵硬到手指都动弹不得。
若是仔细去看,才会发现投在地上的影子,已经让一头肚大腹圆的痴肥童子踩住。
然后,肩膀上坐着一位穿红肚兜,粉雕玉琢的女娃儿。
它长得精致,却是脸色惨白。
两颊涂抹鲜艳如血的圆圆腮红,开心地拍手道:
“囡囡听到了,你刚才骂老爷抠门小气,不给赏钱!
老爷不高兴,要狠狠地罚你。”
瘦猴儿吓得肝胆俱裂,裤裆都被浇湿,淅淅沥沥,让风一吹冰凉得很。
他急欲求饶,却像个哑巴说不出话。
“吃了!吃了!吃了!”
痴肥的童子玩游戏一样,用脚掌来回踩住那道影子。
“别吵!书生还没回来!等书生回来一起吃……算了,屋子里头还有几块好肉!
老爷说了,不用省着!”
红肚兜的女娃儿一派天真,伸手捂住瘦猴儿的两只眼睛。
等她松开的时候,只留下两个空洞的血窟窿。
好似被活生生挖了出来。
女娃儿水灵灵的手指上,残留着殷红鲜血和浑浊液体。
滚圆的眼球如糖葫芦,“啪叽”一口被咬破吞了进去。
她恋恋不舍,舔了舔嘴巴,嗲嗲道:
“让你还说老爷的坏话!”
瘦猴儿面上布满惊恐,张大嘴巴,舌头麻痹,吐不出一个字。
没过多久,他的耳朵、鼻子、心头肉,统统都被瓜分干净。
那痴肥童子快活地吃完,憨笑一声,方才跳出黑漆漆的影子。
“嘭”的一声。
瘦猴儿无力扑倒在地。
生息早已断绝。
身子发硬如生铁。
连一丝鲜血都未流出。
“书生办事真慢,这么晚还没回来,等下老爷肯定会生气。”
红肚兜的女娃儿两腿离地,如一团艳红的鬼影漂浮。
她像是没吃饱,忍不住啃了啃手指头。
忽然间,小鼻子猛地抽动。
好浓郁的阳气、精气、活人气!
阴帅巡游,诸邪退避
“大头鬼,你闻到没有?好浓的肉香!”
红肚兜的女娃儿不住地抽鼻子,眼中闪烁痴迷。
涂抹腮红的粉嫩小脸上,更是不可遏制浮现出饥渴之色。
“好吃、好吃!快点!咱们……去吃!”
痴肥童子生性愚笨,只会阿巴阿巴重复几句话。
“不行啊,大头鬼!老爷说过,没有他的吩咐,擅自离开法坛一百五十步外……要挨重罚的。”
念及二先生那抽魂夺魄的冷酷手段,女娃儿打了个寒颤,似是极为畏惧。
它们各个生前皆受过莫大的折磨,直至泯灭原本神智。
然后再被人牲血食喂养百日,培育出一股莫大的凶性煞念。
又经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采集各色灵机铸造魂体。
如此方能练成这门道术,差使搬运。
五头小鬼就与高门大户豢养的家仆一样。
二先生则是作威作福的“老爷”。
奴不可背主,更不能反抗。
“可是真的好香……不止有肉、还有别的香味!”
女娃儿轻轻嗅着,从中分辨出阳气、精气和活人气,有些欲罢不能。
“香!太香了!”
痴肥童子更加不堪,涎水顺着乌黑嘴巴流下,显出呆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