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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刀光凝为一线!
切割大气、烟尘、泥浆、土石……将挡在面前的所有事物统统斩裂!
直冲秦无垢!
这是必杀的一招!
半个弹指之后。
这个冷艳飒爽的女千户就会人头落地。
“叱!”
秦无垢心灵空冥,体内的龙子血脉似大江大河,冲刷拍打每一寸筋骨皮膜。
她在这一刻,并未放弃挣扎闭目等死。
而是五指松开,放掉那杆性命交托的暴雨梨花枪。
当刀光斩开长风,这位女千户既不躲闪,也不后退,猛然抬起双掌!
间不容发之际,她拿捏住了阔如门板的九环金刀!
白皙如玉的手掌,摩擦出无数道割裂血痕。
排山倒海的沛然气力,压得秦无垢身形弯曲,险些跪倒于泥地之中。
周身缠绕的盘龙真罡,亦是寸寸崩灭,如海水倒灌进五脏六腑。
那张冷艳的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朱唇逸出几缕血迹。
显然是受了重伤!
“还想顽抗?死来!”
严盛眸光大炽,面皮抖动,露出一抹残酷笑容。
他本已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任由秦无垢缠斗下去。
等到那个辽东泥腿子赶来,就不会再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谁能猜到,人生起落,如此难料。
孟长河足够狠辣,用自身的性命去求一丝生机。
“长河,老夫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安心的去吧……”
严盛催动真罡,刀身卷动如冬雷震发,弹开秦无垢血流如注的白皙双掌。
正欲取走这位女千户的性命,却感到体内的血气、内息。
仿佛开闸泄洪,源源不断流泄出去。
“怎么……会?你……怎么没死?”
直到察觉不对的时候,胸口被洞穿的剧痛方才袭上心头。
严盛低头一看,血红的手掌并拢如刀,紧紧攥住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岳丈大人,我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羞辱!安心的去吧,严府,英略馆,我都收下了!
你的那些徒弟,他们……都会慢慢随你一起下黄泉!”
孟长河冷漠的声音,自背后悄然响起。
拔出那只手掌,五指张开,猛然按住严盛的头颅。
他迎着那双怨恨、不甘、愤怒的眼睛,胸中的快意如潮,席卷四肢百骸。
冥冥之中,虚空似乎垂落一道空幻眸光。
“你不能杀我……”
求生的欲望,促使严盛放下尊严,向着这个他这辈子从未看得起的泥腿子讨饶。
“老猪狗,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我武功大成,能够杀得了你。
那个瞬间,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孟长河如癫似狂,发出扭曲而痛快的大笑声,好似夜枭尖啼。
“终于……终于……让我等到了!”
他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宽大的手掌,用力合拢!
啪!
花白头发的那颗头颅,像是爆裂的西瓜炸成粉碎。
红白混杂的浑浊浆液溅在脸上,手上,身上,却让孟长河无比高兴。
他极为享受这一刻,仿佛攀上人生的最高峰。
过得片刻,吸干严盛的全身精血。
孟长河才抬起眼皮,望向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的秦无垢。
“千户,别害怕,你我无冤无仇,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秦无垢闭上双眼,此时此刻,她所想的居然是……
但愿,那个小冤家别追过来!
“孟长河,你若伤我家千户一根发丝,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山河大印,血魃葬妖魔
“——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山林之外,官道之上,一袭白蟒飞鱼服猎猎震荡。
无形的大气,受到足脉牵引。
萦绕脚下,如踏风龙。
强横的体魄催动五脏六腑,张口吐出八个大字。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凝成实质。
如同滚滚炸雷轰开气浪,重重地砸落过来。
惊风咆哮,狂流扑打,吹得孟长河的阴鸷面皮抖了一抖。
他的眼皮狠狠跳动,瞥见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形,心头不由闪过浓烈戾气。
“纪渊,纪九郎!今日谁生谁死,你说了可不算!”
孟长河的声音嘶哑如夜枭,蕴含着无穷愤恨与快意。
似是想到什么,他嘴角挑起残酷的笑容。
右手伸出,五指张开,摄拿握住严盛的那口九环金刀。
然后用挑衅的眼神,故意望向神色冷冽的纪渊。
等待对方只差百步之远,即将赶到的时候。
孟长河忽地邪异一笑,没有任何的犹豫。
直接举起九环金刀,朝着秦无垢劈杀而下!
体内血气、内息如汪洋倾泻,透发皮膜,侵染得整座山林一片血红!
七八尺长的锐烈刀芒喷薄,如同匹练横空绞杀一切!
他也要这个辽东泥腿子好生体会,那种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滋味!
“我竟然会死于小人之手……”
秦无垢神色惨然,她先是空手硬接严盛的断命一刀,等于承受四境大高手的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