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整个人旋身一转,带动寒彻骨髓的森寒刀气!
轰!
如暴雷炸碎!
猛烈的交锋撕扯出一道刺耳、悠长、且凶戾的金铁嗡鸣!
本就狼藉的地面震起数丈之高的滚滚烟尘,余波化为肆虐狂风,几欲推倒两旁的房屋!
迅疾绝伦的血杀枪,立刻就被大限刀磕飞荡开!
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鸣震爆!
粘稠滚荡的白色气浪层层叠加,冲散弥漫的烟尘,却吹不灭两人或磅礴或雄厚的炽烈气血!
“好气力!好刀法!还有什么招数,一并都使出来!”
屠人宏面色血红,几近癫狂,掌中握紧的血杀枪犹如狂龙,剧烈弹跳。
身形一震,卸去气力,立足之处先是抖动了一下,然后往下塌陷。
压得泥土砂石统统崩灭,变成四散的齑粉!
“依仗血河加持肉身,就以为战无不胜……战意再浓烈,救不活一颗死人心!”
纪渊踏前一步,挥动大限刀。
哗啦,哗啦啦!
刀光如瀑,倾泻席卷!
好似千百次斩杀连成一片!
半个弹指之间,就与洞穿大气的血杀枪狠狠相撞!
屠人宏持枪的手臂,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却毫不在意。
仅仅一个呼吸,血河垂流吞没肉身,所有伤势又都痊愈。
他越是受伤,越是兴奋,胸中战意酣畅淋漓。
百夫长才能获得的血河恩赐,足够让自己占据上风,蚕食掉一个个强劲对手!
念及于此,血杀枪抖动迅疾,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小圈子,
以守神之式,卸去纪渊延绵不绝的狂暴攻势!
“倒也不是脑子里塞满肌肉的蠢货,可惜……你的大限到了!”
看到屠人宏居然打起消耗战,纪渊哂笑,心神微沉。
牟尼宝珠内里,端坐莲台的袈裟老猿,萦绕烈火气流,铸成黄金锁子甲。
筋骨随之咔嚓作响,像是金铁交击嗡嗡颤动。
丝丝缕缕的电劲流转,如同万匹烈马之力,推动着肉身,迸发出强绝无匹的恐怖气息!
纪渊左手一抓一摄,深邃虚空像是塌陷,嗤嗤啦的爆鸣之中,漫天气流被撕扯过来!
长街之上,一切景象瞬间模糊扭曲,而后凝成一条吞纳天地的庞然巨鲸!
杀鲸霸拳!
纪渊眸光微冷,五指捏合,横击而出!
轰隆!
仿佛晴天打了一个旱雷!
沉闷的巨响当中,纪渊的左拳冲开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气浪,猛地砸向屠人宏!
“血河不灭!我就有不死之身!”
屠人宏面皮狂抖,感受到这一拳的霸烈与可怕!
但他仍旧是凶焰滔天,不退半步,认为纪渊不可能真正杀死自己!
拳锋不比刀光锐烈,凌厉斩杀。
而是以无匹之势,以点破面,震开血杀枪的守神防御!
下一瞬间,屠人宏的身躯僵直,如同炮弹一般,猛然倒飞而出!
嘭!
整个人狠狠撞在巍峨城楼的铜墙铁壁上,挤压出大片裂纹!
“你杀……”
纪渊并不理会屠人宏,足下发力,重重一跺。
直将长街踏得烟尘四起,房屋垮塌。
半个弹指左右,他就冲到屠人宏的面前。
咚!
又是一记杀鲸霸拳迅速轰出!
“徒劳……”
这位大西军的百夫长话音还未响起,身躯就是一震,浑身血液仿佛止不住似的。
从皲裂的肌体当中喷洒飞溅,肆意涂抹着城楼铜墙!
轰轰轰轰轰——
一拳又一拳!
不知多久过去。
当数十记杀鲸霸拳如暴雷轰下!
屠人宏已经彻底沦为一口四面漏风的破布袋。
他的喉咙“嗬嗬”滚动,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体内的血液好像流干了,完全地干瘪下去。
“你……”
纪渊神色平静,俯视深深陷在铜墙之中的屠人宏,淡淡问道:
“还要战么?”
“嗬嗬……”
头颅破碎的屠人宏双眼无神,不断吞没他的血河虚影,似是感应到最后残存的酣畅之意,缓缓消退。
粘稠浊流亦如潮水回落,逐渐散去。
顺便卷走这位大西军百夫长,最后一点精气和生机。
半部无道书,一卷死人经
身披狰狞甲胄,高大魁梧如巨灵也似的百夫长。
宛若瞬间枯死的老树,皲裂似瓷器的肌体。
“噼啪”一下如遭重锤,彻底崩裂粉碎。
体内仅存的那点生机之气,连带神魂精魄一起。
随着消散的血河虚影,尽数流失殆尽。
纪渊一口气轰出数十拳,却无半分疲态。
反手握住那杆性命相交,气血相融的大枪。
静静注视着屠人宏惊惧、狰狞、与扭曲的可怕面色。
他挥动血杀枪,挑起如破布袋的干瘪皮囊。
气血炙烤的热风吹动,哗啦作响,像是一面被风吹动的人形招旗。
众人皆胆寒!
一个军职不小的百夫长,就这么死了?
咚!
纪渊五指发力,猛地一插,深深凿进被砸出大坑的城楼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