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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
如同雷火炮弹砸在城墙之上!
微微一晃!
“是我失策!小觑这个千户!
应该抢先出刀,以长击短才对!”
聂东豪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强横的躯体抵住铁石铸就的城池,借以散去打入周身的暴烈罡劲!
“纪……”
“痛快!”
那袭大红蟒袍腾空而起,一掠数十丈,如同长虹贯日,几个弹指就已逼近靖州城!
纪渊跨步向前,眉宇间尽显酣畅淋漓,好似战天斗地,意气无匹!
成就真罡,果真爽利!
他筋骨一动,周身十道气脉齐齐一震,雄浑的气血与磅礴的真罡相互交融。
修长五指捏合成拳,似缓实快,压塌虚空!
重重砸向都还未来得及出刀的聂东豪。
他那口大拙刀宛若怒蛟意欲出鞘,喷发寒绝杀意!
可耳边捕捉到“嗡”的一声,莫名有股牵扯之力。
刀身好似被紧紧吸附,迟滞了三分之一个刹那!
“你?凝练的不是火属真罡!”
聂东豪睁大双眸,心境霎时崩碎,显得震骇无比。
在他眼底,已然倒映出那只晴天霹雳也似的可怖拳锋!
好似太古天庭雷部真君,高踞于九霄之上,行使生杀予夺的莫大权柄!
拳如天罚,雷动满城!
城头蟒袍迎风立,飞扬跋扈谁为雄
“果真无愧……天骄之名!”
亲眼目睹纵马而来的少年风姿,聂东豪亦不由得赞道。
正欲接招,念闪之间,那口心意相通的大拙刀迟滞一瞬,莫名无法自如出鞘。
一步慢,步步慢!
只这下疏漏,他便彻底失去先机,半只脚向着!
面对当头砸落的那记重拳,整个人既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
仿佛天上地下,只剩下如同大岳倾塌的可怖绝杀!
呜呜!
呜呜呜!
大气震爆!
好似鬼哭神嚎,大潮轰鸣!
聂东豪呼吸一窒,只觉得劲风扑面,宛若刀割。
节节拔高的雄伟身躯,不得不矮下半截,宽阔的后背用力抵住那面厚重城墙,像是要将自己深深嵌进去一样!
喀嚓!喀嚓!
宛似生铁般坚硬的层层砖块,如同受到蛮横妖魔的疯狂冲撞,瞬间绽出蛛网一般的细密裂纹!
乍一看,好像触目惊心的狂乱大蟒,肆虐蔓延于高达数丈的靖州城墙!
嗤嗤!嗤嗤嗤!
寒绝无匹的雪饮真罡似怒潮喷薄,悉数从周身毛孔轰然涌出,陡然有种江河直泻的汹涌猛烈!
只见周身数尺之内,条条气流霎时凝结,凭空冻出锋锐异常的长长冰棱。
犹如锐士列阵,平举如林长枪,向前猛然刺杀!
这是聂东豪唯一来得及催动的招式!
北傲八绝!冰封三尺!
以真罡凝聚寒气,以刀劲画地为牢!
既能困人,也可自守!
到底是北地大宗师聂吞吾的亲传弟子,到底是辽东拔尖高手之一!
纵然来到这等几无办法的绝望逆境,聂东豪照旧能够及时稳住崩碎的心境,于间不容发悍然出手,欲要逼迫纪渊收招退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半个弹指!
轰隆隆隆!
那袭劈风破浪的大红蟒袍,仿佛闷雷滚走撕裂大气,化为一道气势骇人的电掣风雷,陡然杀至聂东豪的身前!
崩崩崩崩崩——
那张鹰视狼顾的冷峻面皮,没有一丝丝动容变化。
身随拳动,笔直压下!
寒绝真罡化为的冰棱长枪,好似撞上金石熔铸的巍巍大岳,竟然应声接连碎裂!
“横练!此子最厉害的,乃是体魄!
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聂东豪眼底闪过恍然,终于是不做挣扎,安心闭目等死。
他可没有佛门大金刚的坚固体魄,纵然是有,多半也挡不下风雷啸动的天罚一拳!
咚!
恍若洪钟大吕重重一撞!
炸裂的音波浩荡无匹,宛如实质的激烈涟漪层层荡开,霎时间排空所有大气!
天地都为之一静!
“这!”
聂东豪闭紧的眼皮狠狠跳动,整张面庞好像被飓风扫过,几乎将须发扯裂开来!
他只觉得被当头棒喝,颅脑嗡鸣,心头发炸,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位!
筋骨皮膜直似过电一般,不住地剧烈抖动,宛若全身散架!
就连雄厚勃发的气血与真罡,也是如遭重锤,被硬生生压回体内!
“好可怖的一拳!”
聂东豪周身无一处不痛,无一寸不麻。
仿佛有九天神人以雷霆为锤,大地做鼓,造出这般声势!
穿金裂石的滚滚音波,直冲云霄!
如一记重槌落下,搅得百丈长空翻滚不休,震得百里之地皆可闻听!
哗啦,哗啦啦!
惊涛骇浪也似的大气席卷,那袭大红蟒袍猎猎作响。
护体真罡与肆虐波动相互摩擦,带出一连串明灭不定的闪烁火星!
如同巨兽匍匐的整座靖州城,好似粗如山岳的九天霹雳悍然砸落,回荡着剧烈震响。
许多老百姓仓皇抬头,还以为是天公变脸,欲要打雷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