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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
永夜王目睹这一幕,念头急闪,发出嗤笑。
金刚钺作为法器,本身就蕴含“摧破”、“断除”之意。
加上受到长年累月的香火供奉,无数念力缠绕其上,如同淬火开锋,更具刚猛霸道!
既斩肉壳,又灭魂魄!
可笑这个凡夫不晓得其中厉害,居然徒手去接!
未等永夜王升起的念头落下,纪渊那身强横无匹的元磁真罡,就已轰然喷薄,带出炽烈的白光!
其寸寸血肉充盈赤金色泽,比起存于心间的永夜王,更似一尊再世的神佛!
咚!
如擂大鼓,虚空震动!
那条坚不可摧的金刚钺,撞上纪渊的手掌,好似陨星坠地,造成可怖的动静!
覆盖于屋内的静音法阵,终于是被震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崩裂声。
“这般货色,连《不动山王经》铸成的横练筋骨都伤不到!
你这样的野神,依靠吸食他人之骨血、念力,被凭空造就出来。
便如空中楼阁,风吹就倒!
又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纪渊眸光大盛,炽烈电芒丝丝缕缕,飘散溢出。
他无视永夜王震怖、惊诧、不可思议的复杂心绪,那只大手猛然一攥,就把金刚钺捏得粉碎!
随后五指收拢,打出一记霸道无匹的庞大拳印!
心与神交融,好似一轮煌煌大日升腾而起,又宛若一尊称霸现世的如来法相坐镇大千。
那种至大至刚的武道真意,几如弥天盖地的八卦烘炉,强盛到根本容不下去丁点儿的杂念。
嗤!
仿佛热油入锅的连绵炸响,莲华帐、幻音轮,以及那口用头盖骨铸成的嘎巴拉碗。
受到武道真意的悍然冲击,顷刻绽出大条裂纹!
“怎么可能!”
永夜王发出刺耳厉啸,它从未见过这种气力之强、气血之盛的四重天武夫。
心与神交融凝练的武道真意,连香火念力都无法侵染。
说时迟,那时快。
纪渊摧枯拉朽,弹指破去四件法器、四尊护法神,气血真罡交织于拳锋,沛然无匹的沉重力道,几乎压垮冥冥虚空。
他自突破四重天,凝练真罡后,就极少再与人动手。
并非修身养性,收敛锋芒。
而是整个辽东,已无人能够与自个儿相争!
这一拳如天神抡锤,突出霸烈二字,无可阻挡,也无可躲避。
四面八方的深邃虚空猛然一陷,好似被死死定住,使得迦楼荼的肉壳根本动弹不得。
咚!
好似平地打响霹雳,足下塌陷,处处皲裂。
整个屋子也像抖动的毛毯,狠狠地弹跳,随后“喀嚓”破碎,彻底垮塌!
姿容绝艳的迦楼荼双臂断折,血流如注,高耸的胸脯都被打得破烂,再无任何颜色可言。
“好好好!纪九郎,本神记住你了!”
永夜王阴森森的话音,好似冷风吹拂,卷过肌体。
它只是一道神灵虚相,寄生于信众的心神间。
纵然纪渊把迦楼荼打死,也伤不到本尊半点。
因此,永夜王有恃无恐,即便四大护法神被一拳轰杀,也敢继续大放厥词。
“杀你一介野神,真当很难么?”
纪渊取出撼天弓,搭上无极箭,挽成满月也似,对准迦楼荼。
更准确来说,是遥遥锁定存于心间的永夜王!
神灵抚我顶,显圣于心间
撼天弓与无极箭,具备千里锁魂,断绝因果之能。
对付永夜王这种香火野神,最为合适不过。
打烂迦楼荼的肉壳,纪渊收拳挺立,强而有力的臂膀张开。
喀啦,喀啦啦!
沛然的气力崩崩作响,直接将强弓挽成满月。
呼!
似有大风起兮!
漫天烟尘滚滚汹涌,化为无边狂流!
长驻于心神间,立足高台上的永夜王蓦然一寒,好像被冰冷的箭锋抵住喉咙。
刺骨的寒意席卷念头,宛若层层白霜凝结,冻住全身!
可怖的气机垂流虚空,刺激得它那袭漆黑法袍噼啪作响。
脑后浮动的香火光圈,亦如风中残烛,摇晃不已。
“凡夫!本神可以许你……”
永夜王阴鸷的面容,浮现一抹骇然之色,正欲施加蛊惑言语。
“聒噪!”
纪渊衣袍鼓荡,随着五脏六腑变作轰鸣神轮,迸发灿灿光华。
他心与神交融,于冥冥虚空捕捉到永夜王的那一缕气机。
其中香火浓郁,念力如海。
隐约间,还能听到似有若无的祈祷声。
仿佛万千庙宇林立,众生跪拜,乞求赐福!
这种五光十色,驳杂至极的香火念力。
不管是对于修道练气,亦或者武道高手,都有害无益。
便如一滴墨水落进水缸,侵染魂魄与肉壳。
使其失去纯粹精微之意。
等到突破境界时,就会平白多出几分阻碍。
“龙象般若,大力擎天!”
纪渊冷笑一声,运转《龙象般若功》,通过心神观想出一尊大威天龙菩萨。
这门由皇天道图晋升而来的神功绝学,他偶尔参悟,却鲜少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