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外人在时掐拧、指J剧情)(13 / 20)
“皇姐,奶妈绝没有这个心思咳咳……”慕漓脸色越发白若金纸,转头道,“嬷嬷,你去帮我看看今日的雪莲熬好没有。”
“可……”刘嬷嬷还想说什么,看见慕漓微微摇头,眼色坚定,只好应了下来。
刘嬷嬷给慕漓又披了一件绒披,将暖手的汤婆塞进她手里,才终于离开了。
屋内只剩三人。
沉默了一会儿,慕漓先开了口:“皇姐这次过来,只是因为母皇的命令吗?”
慕澜略诧异地抬眼。
“我以为你最关心的事会是别的?”慕澜点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皇帝不下令,我的确不会过来,难道你会愿意看见我?”
慕漓握紧了手里的汤婆:“皇姐是这么以为的?”
慕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出口,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以为如何不重要,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你……”
“皇姐,”慕漓打断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漓儿的命是皇姐救下的,当初识人不慎,皇姐多次提醒,是我一意孤行,这才遭人毒手……”
两道目光扫来,祁渊似浑然不觉,静坐自如,甚至在慕澜看过来时微微笑了笑。
仿佛那个下毒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对,他的确不算是那个下毒手的人,若不是他斡旋,等她来,或许也只能带回慕漓的尸体……
“男人可有可无,但权力却不能不握在自己手中,皇姐很早以前就提醒过我,可惜漓儿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皇姐?”
慕澜回神,脑中过了遍她方才的话,明了:“这么说来,你是……也想要权了?”
慕漓眼底暗了一瞬,低声缓慢地道:“是,我当初说不会和皇姐争,但是现在,我可能要食言了。”
慕澜轻笑一声,懒洋洋的嗓音里透着无所谓:“这没什么,我本来也不需要你让,早告诉过你了,什么感情都不如手里的权握得实在……”
说着这话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祁渊见她望过来,微微一笑,点头认同道:“殿下说得不错,许多感情不过镜花水月,但祁渊与殿下……”
两道神色各异的眼神落过来,他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道:“定会燕好与共,琴瑟和鸣。”
当然,前提是姜、俪两国不起干戈的盟誓和约不破。
“夫君方才说的,可是真话?”
慕澜挑起他的下巴,指尖在光滑的肌肤上摩挲,“同我燕好与共、琴瑟和鸣?”
“我与殿下夫妻一体,本就应当如此……”马车微微颠簸,他的眼中有微波泛漾,浅浅羞意下藏了些恰好让人看得见的委屈,“殿下这么问,是不信我吗?”
“怎么会,夫君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太高兴了么?只是想再听你说一遍罢了……”慕澜将人勾来眼前,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一潭春水搅动,灼灼的情意荡漾其中,欲晃了人眼。
祁渊眨了眨眼,与她对视了几息,终似承不住这番灼烫的眼神,害羞般敛下眸:“我信殿下信我,只是害怕……唔!”
慕澜亲了好一阵才将人放开,她轻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笑开:“怕什么,夫君在我这儿,什么都不用怕,除了……”
嗤——
凌厉的破空声袭来,慕澜眼神一变,搂着人的手一紧一收,二人身形方动,一支利箭便刺破车幔,险险擦着两人身侧钉入车厢。
“有刺客——”
“保护殿下……”
接二连三的破空声刺向马车,数十支飞箭闪着凛凛寒光,如疾雨般射来。
“吁——”
缰绳瞬间勒紧,马蹄高高扬起。
马儿嘶鸣声、兵器碰撞声同时响起,情势紧急,姜玄抽出剑飞身迎向箭雨。
街上行人不多,早在第一支飞箭射来时便惊恐地躲了个一干二净。一时间,只余慕澜一行人马急驻在街道正中,直直迎上四方飞射的流矢。
慕澜挥手,磅礴的内力倾泻而出,“轰”地一声巨响,马车霎时间四分五裂,车厢木板炸开,卷着各方向射来的箭矢四散跌落。
一波箭雨过后,数十个蒙面人持剑刺来,为首之人似乎对慕澜恨之入骨,大喝一声“狗贼拿命来”,便气势汹汹劈砍下去。
慕澜一手搂着祁渊,与刺客交手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她脚下轻点,旋身错开攻来的几道剑锋,一手刀劈在一人腕口,顺手夺刃,真气注入剑身,一下震开近身的几名刺客。
“别怕,很快就好。”慕澜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抵挡刺客,一边还分神安慰着怀中人。
她怀中的祁渊受惊一般,抱着她腰的双手扣得死紧,对她的安抚也如未闻,沉默着未作回应。
慕澜一剑挑破一人脖颈,浓稠血色喷射而出。她脚下一点,立即侧身后撤,仍不免有几点鲜血飞溅在两人身上。
“闭眼……”
懒散的声音响起,他依言闭上眼,眼角落下几点温热,黏腻的血腥味冲入鼻端,一睁开眼,又见一名刺客不甘瞑目地倒地。
这些人不仅伤不到慕澜分毫,在她手中还搂着一人的情况下甚至无法近身,唯一的优势便是人数。而这唯一的优势,在几人压倒性的实力下,也显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慕澜此刻甚至还能分出心思跟祁渊说话,她神情未显,言语却极为嚣张肆意,散漫含笑的嗓音在一众肃杀兵戈声中悠悠响起:“夫君安心,一群无用的鼠辈而已,再多也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这副悠闲轻慢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一众刺客。
蒙面人怒目圆睁,攻势愈发猛烈,几乎豁出命去,每一剑都直取慕澜性命而来。另一边正和姜玄二人缠斗的几名刺客若不是脱不开身,怕也要立即掉头朝她刺上几剑。
而此刻仍被她牢牢护住的祁渊自然也成了明晃晃的靶子,几次险些被剑锋擦过,多亏慕澜拉着及时躲了过去。
“夫君想什么呢?”慕澜忍不住瞥他一眼,“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不愧是……”
“殿下,”祁渊飞快打断她,在她耳边低声隐忍道,“我不比殿下……一身轻,殿下若能,可否……速战速决?”
慕澜不免一滞,终于记起对方身下似乎还含着点东西……唔,那确实是不太方便……
她挑开一人刺来的剑刃,将人护在身后,难免分神地想,自己刚刚东拉西扯的,他应该没漏出来吧?
不过以他这样薄的面皮,现下一定吸得死紧,一滴都漏不出来吧……
想到这,她没忍住,朝那处投去了隐秘的一眼。
祁渊眼角微跳,极想剜她一眼,眼帘方抬,便见对面屋顶黑影闪现,一道不算明显的反光刺得他瞳仁微缩,出口的话瞬间转了一转。
“当心——”
嗖嗖嗖——
下一刹暗箭疾掠至眼前,瞳孔倒映的凛冽寒光瞬间放大,祁渊伸手,只来得及将人用力往旁边一推。
呲啦——
弩箭撕裂衣物,刮起一层皮肉,力道不减朝前掠去,斜钉入不远处散裂的车板之中。
他捂住伤口,浓稠的深色液体缓慢自指缝渗出。
慕澜眼中戾气横生,一把将他拉回身后。
又一波箭雨疾至,淡紫色烟雾炸开,浓烈的恹香气味激得她戾气愈盛,剑尖挑开流矢,贯穿几名偷袭的刺客。慕澜狂躁的真气轰然迸出,周身围攻之人瞬间弹飞出几丈之外,或气息断绝,或吐血呻吟。
“该死……”
这一波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