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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舟熬了好多药,可谢序一点都没喝进去。
“序儿……”洛尘悄快疯了。
不过两个时辰,怜舟觉得洛尘悄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又憔悴了许多。
满目疮痍时,小院里却迎来了多名不速之客。
“洛尘悄呢?!他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小魔尊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去拦住这些人。
一个一个被击倒在地后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该死,这些人要是没有与背后之人通信,他们信都不信。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攻。
估计这些人昨日就守在袭州外等待时机了吧。
“就是洛尘悄让狸伯兮杀了我花满楼的楼主!花满楼弟子今日前来报仇!无关人员我们不追究!”
“狸伯兮和他就是一伙的!!!”
枕无心几人心头一震,“什么?!”
花满楼楼主死了?
“我凌山弟子前往珈蓝寺拜佛,多日未归再得消息之时已是他们被洛尘悄所虐杀的死讯!今日我凌山必当取他首级!不报仇雪恨!亦当不死不休!”
“!”
“天下修士皆有自己的道,洛尘悄杀人如麻毫无人性!他简直不配为人道!”
“对!”
“大伙儿!与我一同除魔卫道!”
一时间,众人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向屋里冲,场面异常亢奋。
“我看谁敢踏进这房门一步,谁就先去给我见阎王!”
醉死
綦连绝赶到的时候,众人群情激奋。
他见枕无心在地上爬不起来又死撑着倔强的眼神,傲慢的心忍不住抽痛。
“綦连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人证物证皆在,难不成你还要包庇他洛尘悄吗?!”
“对啊!他杀了那么多人,你们光明宗出了这等丑事不立刻将此人逐出宗门,难道还要让我等替你们光明宗清理如此秽物吗?”
綦连绝那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神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阳奉阴违。
綦连绝道,“你们看错了吧,这里可没有光明宗的人。”
“綦连尊主,看来你是注定要与我等背道而驰了!”
小魔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地上爬起来,隐藏于无形的许韶凌想下去,可小魔尊察觉到他的心思暗中看向某个角落微微摇头。
随即手里的“睡不醒”依然杀气未减,持剑一挥,隐隐约约的弑气逼退众人几步。
“背道?本座倒是想听听他是如何背道的,杀人?试问在场诸位哪一个没沾过无辜之人的鲜血?难不成尔等这手里的人命都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为民除害的?谁信?”
“这……”
“诸位首先便问问这天,你们瞧瞧老天信否,再问问这心,它愧否怕否。”小魔尊说罢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众人自然明白他的讥讽,面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于丰楚见他们犹豫不决,坐不住了,愤然而起朝小魔尊轻“呵”一声。
于丰楚厉喝,“那依照魔尊这般说法,那我凌山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些散修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众人踌躇不决的心又被他悲痛欲绝的情绪带起来。
魔尊也不说话了。
不是怕他们,阿序说得对,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比如眼前有一巨石,贸然生出念头,想让它动。
但结果不言而喻,它是不会动的。
自己再怎么跟这群傻子费口舌,也还是被心思不纯的人“一击毙命”。
他们傻已经是无法磨灭的客观定律,就像无法挪动的巨石,意志薄弱且空无一用。
天色逐渐清暮下去,雪夜完全来临之际,归时定有残英。
洛尘悄搂着谢序在床上又哄又亲,直到他不再痉挛不再发抖,再次沉睡。
这次他好像真的睡得很沉,洛尘悄想让他好好歇着又怕他真的就这么睡过去。
脸低着贴着他微烫的额头也不说话,怜舟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也急得要命。
要是门外那些人再不知趣,恐怕洛尘悄今夜疯到大开杀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该死的,也不知道狸伯兮现在跑哪去了。
怜舟当然听得见屋外那些人说的鬼话,只不过花至定然不是狸伯兮杀的。
如今能杀死花至的人除了七大宗师,这世间恐怕也没几个能轻而易举杀掉花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祸于人。
怜舟默语,不淹时,屋外的人好像没了动静。
他候在床侧俯首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洛尘悄没理他,怜舟叹了口气,不禁想起自己也就比洛尘悄小了两三岁而已。
怎么洛尘悄这样风华的年纪让人看着竟会如此沧桑。
特别是他站在谢序身边的时候,眼里的风霜遮都遮不住。
就像经年偷喝了一坛陈年老酒,醉死在尘容中。
他出门后才发现众人像是有组织有计谋似的突然撤离了这间屋子。
綦连绝站在屋外,怜舟和他打了个对眼,也没说什么。
倒是枕无心几人围上来担忧着谢序的身体状况问这问那的。
怜舟与他们一一解释之后便想着先带他们寻个屋子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