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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夜袭,这几个孩子精神也紧绷了快一天一夜,再熬下去恐怕身子受不住。
可枕无心一眼就看穿了怜舟的心思,“怜大哥。”
一旁的綦连绝和怜舟同时抬起头,綦连绝看着枕无心的背影不由自主就和怜舟对视了一眼,冷淡地转过身再低下头。
怜舟不明所以,对枕无心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们不用歇息,你快去看看给阿序熬的药罢,辛……”
枕无心下意识出口想指示着辛逐跟怜舟一块去。
可一想到辛逐如今已然为王,自己这个做师兄的自然要首当其冲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那个小——”白。
他话锋刚一回转,被辛逐一声“师兄”赫然打断。
“师兄,我去。”
不明所以的怜舟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射半晌最后才转身离开。
辛逐紧跟其后,转角时脚步又顿了顿,回眸莞尔,“师兄,我是袭王,你们是袭王的手足。”
永远都是。
辛逐会坚定表明立场,枕无心其实心里早有决断。
只是“手足”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确实陌生了些。
枕无心低头背对着某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轻所短,总归是些遥遥无期的东西,又何必去肖想纠缠。
而靠在棠溪小白身上的岐不要敏锐地察觉到夜色下这愈演愈烈的微妙气息。
几乎是下意识地碰了碰旁边正自顾自揉胸口的小魔尊。
刚刚戳自己戳得太狠,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疼。
小魔尊疑色不减,岐不要眼神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
因而岐不要拉着棠溪小白去守着屋后,小魔尊大摇大摆地从綦连绝身旁路过,往刚刚众人撤退的方向去了。
夜风忽来,吹得綦连绝忍不住晃了晃眼。
侧目抬头,雪花刹那就落在他的鼻尖上慢慢融化。
枕无心狠心避开目光,抹了抹疲惫不堪的脸心烦意乱道,“你怎么会来?”
本来綦连绝打算置之不理,嘴巴蠕动了几下道,“我也不是没有来无踪去无影过,还用不着你管。”
“……”
枕无心想了想,忽然蹲下来坐在石阶上四脚朝天仰着头,任由风雪在他的脖颈处凄霜。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不知过了多久,綦连绝转身朝着他走过去,脸部在月色下异常偏暖。
“你受伤了,很严重。”綦连绝笃定。
枕无心的眼睛眯起一条缝隙偷看在夜色阑珊时的朦胧,满不在乎地“嗯”了声。
鼠思泣血,无言不疾。
话本
“尊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长鱼诺一出来许韶凌就闪现在他身后默默跟着。
长廊好长啊,没有尽头。
“许韶凌。”长鱼诺顿住脚步转身抱住许韶凌,内心迟疑不决只道了声他的名字。
他没忘记自己之前给许韶凌的承诺。
如此这般的不吭声,他也不是不想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许韶凌说。
许韶凌拥住他,双手托着长鱼诺的臀将其抱起来,他仰望着他的尊上。
“尊上,你因何喜欢属下?”
许韶凌面对尊上时常会将目光转向一旁,他害怕与尊上对视。
那会直接性揭露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许韶凌究竟在何时喜欢尊上的,他自己不知道。
如果不是尊上先挑破这层关系,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
他是个糙汉子,不懂爱人,就想这样一辈子在尊上身旁伺候着。
看他无祸长大,看他结婚生子,看他雄图霸业。
比起希望尊上福气满满,许韶凌有时候也会自私的想,尊上无祸无福是不是才最好。
他可以把自己的福气给尊上的。
许韶凌迟迟没听见尊上的答复,苦涩笑着目光也逐渐淡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但是许韶凌,我上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跟你死在一起……”
长鱼诺哽咽,他没想哭的,可在许韶凌面前他根本就坚持不了一点。
“为什么没有跟你死在一起……”他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许韶凌这次总算是抓住了重点,瞳孔震缩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上辈子?
长鱼诺的脑袋一垂再垂,唇瓣落在许韶凌的鼻尖处忍不住张嘴轻咬。
许韶凌被这动作激得忍不住埋进尊上的胸口,再次抬头时俩人对视,长鱼诺又吻了下来。
长鱼诺的手搭在他肩上,低着头垂下几缕青丝粘在许韶凌黏腻的脸上。
“尊上,你不想说就不说罢。”
许韶凌大概也猜到了些许,原来今世的尘缘是他自己用前世的性命换来的。
他还以为尊上是真心喜欢他,现在看来不过是尊上的愧疚心在作祟罢了。
“许韶凌,你又在瞎想什么?”长鱼诺虽然比他小,但想的一点都不比他少。
许韶凌将他轻放在地,转身欲走,“没什么,我去守夜。”
“站住。”都不叫尊上了,也不自称属下,还说没瞎想。
许韶凌顿了顿,又回身转过去,而尊上猝不及防的一吻都压不住他的胡思乱想。
长鱼诺道,“许韶凌,我一直没问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