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亚斯 wn wenx u e.c o m(1 / 3)
&esp;&esp;29、
&esp;&esp;“别紧张,孩子,要来点蔬果汁么?”
&esp;&esp;壁炉里燃起干燥的火苗,娜娜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后背被烤得热烘烘的。
&esp;&esp;“谢谢,教授。”娜娜接过那杯鲜艳的果汁喝了一口,应该是混合了甜椒和葡萄,奇异的口感让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比起果汁,更像是药水。总之不是她喜欢的口味,只好放下杯子,紧紧攥在手里。
&esp;&esp;“噢,轻松点儿,孩子。”老院长嘀嘀咕咕着,在书架旁边徘徊了好久,找到一本落满灰尘的书,交给娜娜,“我猜你现在需要这个。”
&esp;&esp;娜娜看着手里这本比砖石还厚的书籍,封面上什么也没有,纯黑的一本旧书。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院长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说:“也许你该翻开看看。”
&esp;&esp;娜娜不明所以,她吹掉书封上的灰尘,扬起的细碎灰尘呛得她咳嗽,然而当她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不自觉愣了愣,确认自己没认错以后,震惊地抬头看向达米亚院长。
&esp;&esp;书里夹着一张巴掌大的肖像。画像里是一个女人,她一身长裙,尽管表情颓丧,但她看上去依旧那么迷人、风情万种,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金发、祖母绿的眼睛……
&esp;&esp;“是不是很像莱伊?”
&esp;&esp;院长捡起这张画像,翻到背面,空白的纸片上写了一道漂亮的花体字。
&esp;&esp;“阿尔瓦莱莎·扬西·托尔亚斯。相信你已经明白了,聪明的女孩儿——她是莱伊的母亲。”
&esp;&esp;扬西,也是格伦尼斯的中间名,鉴于这群贵族喜欢在名字里加上父母双方的姓氏,所以他们的母亲极有可能是同族的姐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格伦尼斯愿意费心费力帮他,因为他们也许是表兄弟。
&esp;&esp;最重要的是……
&esp;&esp;托尔亚斯。
&esp;&esp;到了揭晓谜底的这一刻,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十分激动,最起码应该会惊恐或是不可置信,可她却没想到自己足够冷静……应该说是麻木。人在受到过度的刺激时,是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的。
&esp;&esp;是啊,早该知道的。莱伊那足够优秀的天赋,近乎万人迷的人际关系,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托尔亚斯”这个名字呢?
&esp;&esp;娜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她又必须说点什么,脑海里激烈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教授,您告诉我这个是为了……”看更多好书就到:p owe n1c o
&esp;&esp;“她是一个背叛者,一个该死的异教徒,”达米亚院长冷着脸,翻开书本的下一页,指着手写体的粗黑标题——神明为何沉默——摇了摇头否认,“她不该接触这些东西的,她动摇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正统。所以她死了,死得十分愚蠢——被家族除名,与异教徒苟合,生下一个混淆血统的异类。你和他们不一样,娜娜,你是个乖孩子,你不该背弃自己的教义。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不紧不慢抬头,满意地对目瞪口呆的娜娜说,“离开他——离开他们,不要做错事。作为奖励,我会介绍你去教廷。你知道的,教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娜娜的回答,但没有催促,轻轻合上书本,觉得那不该是一个学生该接触的禁书,然后和声细语对她说,“星期日,司铎会在忏悔室等你,去散散心吧,好孩子。”
&esp;&esp;走出院长办公室,迎面吹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esp;&esp;娜娜到家的时候,莱伊已经在家里了。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可娜娜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热,浑身冰冷得如同坠入冰窖。
&esp;&esp;钢笔划过粗糙纸面,沙沙作响,炉火偶尔传来噼啪的声音,白雪蜷在沙发搭了一半的窝上懒得动弹——它最近愈发懒惰了,失去了一只魔兽该有的警惕心,房间里的氛围安宁得实在有些过分。
&esp;&esp;莱伊停下笔记,他的脸上还带着不愉快的神色,看起来被一道题难住了。可什么问题能难倒他呢?
&esp;&esp;他说:“笔尖坏了,我想我得找个修笔匠修理一下。”
&esp;&esp;娜娜站在一个手臂远的位置停下了,莱伊皱了皱眉,说完这句话,然后沉默地盯着她。
&esp;&esp;娜娜按下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舒出一口气:“莱伊,你……呃,真巧,我新买了一支钢笔,红玛瑙的限量款,”娜娜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支支吾吾地说,“反正那支也坏了,能不能用这支新的换回那支?”
&esp;&esp;“不换。”莱伊眯起眼睛,“还真是巧合,今天不是节日,你怎么会突然买贵重物品?”
&esp;&esp;娜娜摸了摸鼻子,那支兔子钢笔是随手给的,她原先没有多在意一个容易替代的消耗品,但知道他的身份以后,那个随手给的小玩意儿就显得非常不合适了。她低着脑袋:“那个太廉价了……而且,它也恰好坏了,正是换掉的好时机,不是么?”
&esp;&esp;“一点儿也不,修好还能用。”莱伊走到她面前,抽走那支红玛瑙的限量款钢笔,放在壁炉旁的小桌子上,和一堆拆开了随手丢置的信件放在一起,“娜娜,没有把礼物收回的道理。”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可熟悉他的娜娜知道,他有点儿生气了。
&esp;&esp;“可是它配不上你,普通又无趣,它拿不出手,不是有名的工匠精心制作的、只是一个很容易替代的物品。它坏了,现在丢掉还来得及。”
&esp;&esp;莱伊沉默地看着她。
&esp;&esp;“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给你一个赠品的……”她底气不足,声音也小了很多,仍然固执地要求,“换一支吧。”
&esp;&esp;果然他生气了,不耐烦地说:“闭嘴。”
&esp;&esp;“……”娜娜低着头不说话。她站在壁炉前,忽然缩回手,就像有条蛇圈住她的手腕,冰冷冷的,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头皮一麻,立刻看向莱伊,不出所料,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esp;&esp;“你去院长室了。”他说的是肯定句,娜娜毫不意外他对自己的动向一清二楚,“能让你说出这些蠢话——他和你说了什么?”
&esp;&esp;“关于你的事。”娜娜忍不住后退一步,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用另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格伦尼斯认识的。”
&esp;&esp;“他不会说些什么学生毕业前不允许同居之类的话吧?”莱伊咬了咬腮肉,不轻不重地磨牙,“别告诉我你被一个可笑的校规吓坏了……别转移话题。”
&esp;&esp;娜娜仰起头看他:“我没有转移话题,我真的很好奇。”
&esp;&esp;莱伊顿了顿,抿起嘴唇:“你知道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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