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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噗嗤!”在安德烈的惨叫声中,波顿将安德烈的长剑挑飞,剑刃沿着下腋处上挑斩过,将他整条右臂都砍了下来。
波顿刚想乘胜追击将其斩杀,附近的御前侍卫终于出手了,他们无论是武艺还是硬实力都远超波顿,此时又是合力围攻,眨眼间就穿透波顿的防御间隙,足足六把利剑直接刺进波顿的身体要害,带起大片血雾。
“别动!!!谁也不许帮忙!!!”安德烈双眼圆瞪喘着粗气,断肢处血肉疯长,数十秒内又长出了一条手臂,他捡起掉落在地的利剑,向血泊中的波顿走了过去,“我要亲手宰了这个贱种!”
波顿被御前侍卫重创要害,已无再战之力,被安德烈轻而易举踩在了脚下。
安德烈举起长剑,刚想剁掉波顿的头,忽有一阵劲风来袭,右眼陷入黑暗,先是传来麻痹的冰凉感,紧接着便是钻心剧痛。
只见索兰黛尔站在二楼栏杆处,父母先后惨死,她已经哭出了血泪,在剧烈的应激情绪下,她表现出了极度的坚韧,手握房间里取来的轻弩,一箭射瞎了安德烈的眼睛。
然而,与安德烈强大的恢复力比起来,这点伤势微不足道,他直接将箭头从眼眶里拔了出来,带出整颗眼球,狰狞的血洞在短时间内高速愈合,又长出了眼睛,就这么阴森地盯着索兰黛尔:“啊~我差点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小贱人。”
“你知道吗,索兰黛尔,这几十年来我最恶心的,就是每次见面都要和你假装亲昵。一想到你是珀修斯和凯瑟琳的种,还总要和你哥哥妹妹的喊来喊去,我都会感到无比反胃。”
安德烈说到这里,好像真的回忆起什么恶心至极的事,不禁捂住嘴一阵干呕,好半天才压制住那股呕吐欲,冷酷地说:“今天,你要为自己体内流淌的肮脏血脉付出代价。”
安德烈正欲扔出长剑刺穿索兰黛尔,波顿调动最后的力量唤出太阳神印,斩出焰浪摧毁二楼悬台的承重柱,让索兰黛尔从上面摔了下来。
波顿凌空接住索兰黛尔,再一剑击破公馆后墙,从废墟中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安德烈并没有急于追击,他不紧不慢踏着残骸走了出去,遥望着狼狈逃离的波顿和索兰黛尔,目光就像在看两个垂死挣扎的猎物:“跑!波顿,索兰黛尔,赶紧跑!千万不要被我抓住哦~”
逃生无望
逃出公馆以后,波顿强撑着重伤之躯,在马厩找来一匹马,带着索兰黛尔继续往外逃窜。
虽然波顿并不知道此次政变的全貌,可现如今父王被安德烈所杀,又有那么多御前侍卫为他所用,完全可以想象到,王宫已经处在安德烈的控制下了。
现在,在王宫之中东躲西藏绝对死路一条,必须逃出这里,和负责城防的亲卫军团会合,那里有许多自己的老部下,纵使政局剧变,就凭以前战火中的过命交情,他们也不会轻易倒向安德烈,到时候可以在他们的掩护下撤出王城,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当然,封闭在王宫里的波顿并不知道,亲卫军团已经遭到全歼,曾经和他生死与共的将士们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没有辜负传承了数百年的荣耀与尊严,却再也没有办法与他并肩作战了。
索兰黛尔呆呆地靠在波顿怀中,她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也许是剧变来得太过突然,大脑的自我防御机制麻痹了情感,让她的意识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
直到在马背上不停颠簸,混杂着血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她的脑海逐渐变得清晰,这才蓦然意识到,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她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家了……
庞大的悲怆与茫然涌上心头,眼前掠过的王宫景物明明从小就一直看着,如此熟悉,却在此刻变得如此陌生,让她窒息,麻木。
“呜……呜……”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索兰黛尔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刚哭出声,嘴巴就被波顿的大手用力捂住了,哥哥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能哭……哭,你就输了……”
波顿松开手,索兰黛尔就像被抽掉脊柱般软在他怀中,无力地哭噎着:“我不要争什么输赢……我只想爸爸妈妈回来……”
波顿用力拽住索兰黛尔的衣领,生平第一次吼了自己无比疼爱的妹妹:“索兰黛尔!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前遇到事情可以哭,哭完了爸爸妈妈会来安慰你,但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死了!明白吗?!”
“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让爸爸妈妈活过来吗?!”波顿虽然嘴上严厉,可丧父丧母之痛仍像刀一样扎在心口,让他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
波顿面无表情,默默将眼泪擦掉,沉声说:“你不是想当女王吗?这里就是你的战场!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未来被安德烈那个混蛋夺走!你现在必须离开王城,只有活着离开这里,你才有绝地反击的希望!”
索兰黛尔哽咽着,无助地问:“可是……离开这里,我们要去哪……”
这个问题让波顿也陷入了沉默,是啊,离开王城是第一步,先不说能不能安全离开,就算能……第二步要怎么走?
多古兰德如此庞大,拥有六大行省,金城千里,可如果安德烈掌控至高权力,加冕为王,放眼全境又有哪里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