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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国,恐怕没有索兰黛尔的栖身之所……
就在波顿茫然之际,身下的马匹突然在没有得到指令的情况下加速,口中不断发出惊恐的嘶鸣,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极度危险的存在。
波顿只感头顶出现了莫名的重压,他抬起头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只见一条巨龙在上空翱翔,龙背上的龙骑士手持大弓,将箭头对准了他们。
波顿怎么都没想到,不仅是那些御前侍卫,居然连雷格诺姆家族的龙骑士都有人叛变到了安德烈麾下。
难道斯汀叔父……波顿完全不敢多想。
“咻——”刺耳的破空声高速逼近。
箭矢射来之际,波顿甩动缰绳引导马匹规避,巨箭插进旁侧的土地,溅起大片碎石。
波顿堪堪避过一击,马匹却在巨龙的威慑下变得极度慌乱,他情急之下拿剑在马匹后臀用力割出一道口子。
剧痛暂时压制了马匹的惊惶,它发出短促的嘶鸣,拼了命地向前跑去。
以龙骑士的力量,想要杀死波顿和索兰黛尔其实很简单,一口龙息下来就能将他们烧成灰。
但这名龙骑士的目的显然不是杀死二人,他既不动用高威力的龙息,射箭也故意射偏,只以此减缓他们逃亡的速度,等待真正的“猎人”到来。
在这番玩弄般的追逐中,波顿利用精湛的马术来回闪避,最终冲到了王宫出口,那里的铁门并未合拢,驻守人数也很少,现在正是一鼓作气冲出去的时机!
眼看波顿即将策马逃出王宫,龙骑士似乎也认真了起来,他动用龙威影响马匹的理智,并重新修正准心,一箭射出。
“噗嗤!”马匹受到龙威影响没能完成闪避动作,箭矢直接贯穿了波顿的肩胛骨,他和怀中的索兰黛尔受惯性驱使,重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波顿此前被御前侍卫重伤要害,此时肩胛骨又被贯穿,早已是强弩之末,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弥留之际,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推着索兰黛尔,把她推向出口方向,口中呢喃着:“跑……不要管我……跑……”
爸爸妈妈不久前惨死,安德烈又是人面兽心,波顿现在是索兰黛尔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紧握住波顿的手,试图用娇小的身躯把他扛起来:“我背你……我们一起走……”
波顿连推走索兰黛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闭上眼睛苦笑着说:“妹妹……你总是长不大啊……”
“别说了,哥哥……我背你……我背得动……背得动……”索兰黛尔咬紧牙关,几次被波顿沉重的身躯压倒,摔得满脸是血,却又挣扎着重新爬起来,用那娇小的身躯拖着波顿艰难前进。
逃出生天的大门就在前方,触手可及,却又显得如此遥远,索兰黛尔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猩红的血痕。
当她拖拽着遍体鳞伤的波顿终于踏出大门时,等待他们的却并非新生,而是更加残酷的绝望。
王宫之外旌旗如云,高悬的太阳之下,攻破王城的勤王军已经将这里彻底封锁,他们的盔甲与刀剑沾满亲卫军团将士的鲜血,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就这么冷冷地盯着二人,就像在看两具尸体。
至暗时刻
所有希望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了,原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出口,不过是另一扇通往死路的大门。
亲卫军团遭到全歼之后,效忠于安德烈的勤王军完全控制了王城枢纽,地面部队封锁了每一片街区,每一条小巷,空中也有翼兽骑兵和龙骑士进行高空侦查,连一只送信的渡鸦都飞不出去,人类更没有任何出逃的可能性。
“嗒,嗒……”冰冷的脚步声响起,满身血垢的安德烈从波顿和索兰黛尔身后缓缓走来,他用嘲弄的目光看着二人,讥笑说:“看来你们还是跑得不够快。”
索兰黛尔护住遍体鳞伤的波顿,流着泪说:“你想做什么都冲我来,请你至少放过哥哥,他对你没有威胁……”
“呵呵……呵哈哈哈哈!”安德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口中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索兰黛尔,15岁的人了,本以为你至少还算一个聪明人,没想到还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你有什么资格去保护波顿?我又为什么要在胜券在握的时候放他走?怎么,难道我要像戏剧里的那些笨蛋反派一样,放走潜力十足的波顿,等他哪天修炼成绝顶强者,拿着刀回来找我报仇?”
安德烈说到这里,脸上浮现起浓浓的戏谑:“更何况,你们这两个弑杀王父、意图篡位的反贼要是走了,我怎么向民众交代?”
安德烈话音落下,两辆游街示众用的十字囚车从王宫大门被推了出来,御前侍卫也上前分别按住波顿和索兰黛尔,准备把他们架上囚车。
安德烈阴森地笑着:“和那么多失败者比起来,你二人无疑是幸运的,你们不会被无名无名地遗忘,后世千万年的史书中都将留下波顿、索兰黛尔这两个名字——卑劣的弑父者。”
在安德烈冷酷的宣告声中,御前侍卫拿出铁链先缚住了波顿,索兰黛尔对他们又踢又打,还试图用牙齿咬他们,但这种反抗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御前侍卫也没有怜悯之情,反手一拳打在索兰黛尔肚子上,将其打得倒在地上不停咳血,她挣扎着还想上来护着哥哥,迎接她的只有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