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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如月发疯似得奔过去,被徐清风一把拉住拖了回来。
“哪里来的妖魔,敢在沧澜剑门放肆!”
一道威严的声音彷如天威般在夜空炸开,一道发髻披散,须发全白的老者拖着阴阳长袍从山下凌空飞来。
轰!
这时天空雷云酝酿已久,漩涡正中最后一劫:业障。
湛蓝的电光落下的一瞬,飞来的老人瞳孔缩紧,调转方向,转身冲去了山下,那是业雷,沾染不得。
“东家快躲啊!!”胖道人趴在车厢口朝着远方大喊。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陈鸢手掌滴着鲜血,浑身颤抖不止,他望向夜空,些许癫狂笑声里,雷声模糊,幻听般仿佛有师父的声音传来。
“徒弟哎,为师可急着抱徒孙呢。”
“谁敢打我徒弟!”
坐在车篷里的老头摸着乱糟糟的胡须,望着的天空:“记得给为师取一个响亮的名字,最好能吓到对方的!”
清雅而热闹的院里,老子举着老牛追在胖道人身后怒吼连连,不过是在吓唬对方。
絮絮叨叨许多的话语到的最后,是一句:“我是师父嘛,肯定要保护徒弟的。”
猩红的双目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陈鸢紧咬的牙关松开,“啊——”的怒吼,纵身一跃而起,青白的电光里,一个人迎向那落下的天威。
燃烧的阁楼旁,车厢轰的打开,人杰、阴神一个个木雕绽起法光,关羽、张飞、秦琼、尉迟恭、项羽、白起,也有状元袍的虬髯阴神、无常、牛头显出虚影,各持法器站在孤零零的陈鸢周围,朝他露出一丝笑容,随后齐齐撑去天空。
下一刻。
——与那恐怖的天雷相抵。
那是轰的一声巨响,震彻山巅。
整片天地,瞬间被电光充斥,化作白茫茫的一片。
自有伤心人
十多道虚影伸出手,手中法器,与陈鸢一起撑去那道划破天地般的业雷,不同的身影,不同的声音,响彻在刹那。
“一道而来,岂能让你独往!”
轰!
巨大的雷声震彻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扩散绽放的瞬间,顷刻又飞速收回,黑暗重新席卷而回,占据了人的视野。
一道身影从天空坠了下来。
仿佛过了许久。
雷声渐渐消弭,盘旋的黑云夹杂电光也在散开远去,黑夜又变得安静下来。
噼啪!
燃烧的阁楼,支撑不住,轰然倾倒,闭着眼睛的山门弟子感受到电光褪去,这才敢睁开双眼,许久都未从震撼里回过神来。
“刚刚怎么回事?!”
“我好像看见那妖魔冲去雷劫!”
“我也看到了……一个人在雷电里,身边好像还有许多人影,不知他们是谁。”
“……那个陈鸢掉下来了!”
“就在前面!!”
……
塌去一半的捧剑楼前,老牛横躺在那浑身抽搐,隐隐有电光弹跳,呆滞的看着远处。
不远,衣袍焦黑的王玄易,披头散发的站起身来,两眼无神的看着周围,狼狈的走出几步,有过来搀扶的弟子,都被他推开,像是不认识似得,朝对方呲牙咧嘴,忽地又露出笑容。
“哈哈……着火了……哈哈哈,打雷了,要死人了……”
“妖魔来了,要杀光你们!”
他目光扫过四周还在燃烧的阁楼,遍地的死去的和未死的一个个人影,竟癫狂的脱下衣袍,拖在地上跑来跑去。
“掌门怎么回事……”
“可能……疯了。”
不少弟子回过神来,看着那边疯跑的掌门,脸上露出了担忧。牛车里的孙正德悄悄探出脑袋,听到外面那帮沧澜弟子谈话,摸着手中桃木剑就要冲出去阻拦,可陡然看到一道身影从外面腾空而来,吓得又缩回车里。
“妖魔毁我沧澜!!”
苍老的声音陡然响彻,着阴阳长袍的老者从天而降,周围弟子许多人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是谁,待那寻老者的一个同门弟子气喘吁吁的回来,这才向众人解释道:“诸位师兄师弟,这是镇魔窟的师叔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才齐齐拱手躬身:“拜见师叔祖!”
“嗯,还算有礼貌。”老者面容尖黄枯皱,须发雪白,双目却是异常威凛,如有刀锋暗藏。给众山门弟子感觉,比之掌门王玄易,还要来得威严,老人看去四周倒塌、燃烧的阁楼,火光里,全是一地呻吟,或已死去的弟子,顿时皱起眉头。
“掌门王玄易呢?”
“回师叔祖……掌门在那边!”一个颇年轻的弟子小心翼翼的指去捧剑楼附近,一个只剩亵衣,将长袍舞来舞去的身影。
“王玄易!!”
那老人大吼一声,将那疯跑呼喊的身影震了一下,随即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咧开嘴露出痴态,坐去地上将那柄金纹剑捡起来,在手里抛来抛去的玩耍。
“师叔祖,掌门他……好像疯了。”
须发皆白的老者听着旁人的话语,并没有开口,目光看着疯癫的王玄易抿了抿嘴唇,随后偏去前方,一具焦黑的身影躺在空荡荡的广场角落,便带着一众弟子大步走了过去。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喧来,距离焦黑的身影不远,镇海和尚同样狼狈,僧袍残破不堪,单掌竖着法印走到那老者前面,微微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