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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祖,这和尚跟化为妖魔的陈鸢是一伙的!”有弟子认出他来,指着镇海大吼。
“师叔!”
如月、徐清风也跟着赶来,站在镇海背后一侧,朝那边阴阳袍的老人拱手施礼,没想到当年被罚留在镇魔窟的师叔竟然上山来了。
老者看着他俩,眯了眯眼,只是点了点头,看去面前的和尚。
“一个出家人掺和这样的事,佛前苦修算是白废了,老夫给你两息,赶紧让开,滚出沧澜剑门!”
“牙尖嘴利,搬弄是非,咄咄逼人,不是泼妇,便是歹人。”
镇海未曾挪动一下脚,从胸口猛地扯出袈裟,当着众人面前披上,竖印一礼:“我佛慈悲,劝诸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看来你是不走了。”
老人笑着点了下头,袍袖下手掌如剑唰的挥出一道寒芒,镇海急忙御印嘭的挡下,身子被硬生生向后推出十多步,每一步都踩裂地砖,留下龟裂的脚印,站定后,嘴角赫然溢出丝丝鲜血。
“元婴……”
镇海眸底终于泛起一丝情绪,他看了眼地上生死都不知的陈鸢,掌中迅速变印。“十方诸佛,大轮净土,大罗法咒,般若波罗蜜,袈裟!”
扯下袈裟手中飞旋,顿时抛去天空笼罩那老人,直接将人裹住,只剩脑袋在外面,随着法咒飞快在镇海口中念出,那袭袈裟肉眼可见的收紧。
老者挣了挣,见无法挣脱,显出一丝惊讶,口中也喝道:“天胧!”
言出法随一般,捧剑楼轰然倾倒,就见平日悬挂剑楼前的那柄铭文古剑绽放暗沉的法光,冲破楼檐升去夜空,化作一道流星直接刺向老人。
剑意排山倒海般席卷开来,老人身上缠裹的袈裟,仿佛受到刺激,陡然一松,迅速飞回镇海手中。
嗡!
古剑轻鸣,在老者手中轻轻舞动,拄去地上,一道道裂纹瞬间自他脚下蔓延开去。
“天胧剑……原来还一直有灵性。”
徐清风、如月惊讶的看着那柄挂在捧剑楼许多年的古剑,想不到竟有这般威力。
镇海警惕的看着老者,以及那把灵剑,擦了擦血迹,举步走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抵意思就是不让开。
“好,老夫重出镇魔窟,那就先拿你试剑!”
“沧澜剑门这位前辈,若杀了这和尚,万佛寺可是要寻你麻烦的!”
天色蒙蒙发亮,那道声音过来的方向,沧澜山门下面,三个道士身负桃木剑,手挽拂尘正看过来。
正是施展法术连夜赶来的玉晨、云龙、云贺三位道长,玉晨微微揖礼:“听闻贵派有位前辈烦了大错,被其师兄罚在镇魔窟面壁思过数十载,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前辈。”
“呵呵,没错正是老夫李骢云!”老者也不忌讳,轻笑起来,抚着颔下一尺白须,“三位是天师府的吧?你们记性倒是好,什么都还记得,不过有一点别弄错了,是老夫自愿下镇魔窟,掌门之位,也是老夫让给我师兄,而非犯大错,在老夫心里,就没错!”
“对与错,贫道三人不与前辈纠缠。”
玉晨一掀拂尘拱了拱手,旋即大步走来,看去地上焦黑的身体:“这位陈鸢,贫道三人要带他离开,还望前辈许可?”
李骢云笑出声来:“老夫为何要许可?!”
“这是天师吩咐的。”
老者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你家天师还活着?那改日老夫去拜会拜会,至于这人,毁我沧澜剑门,害死……”
“是你们先害了他师父,贫道三人当时就在场!”云龙自广威城下后,性子大改,手中桃木剑化作一柄古剑呯的柱去地上:“还有,他师父可能是我天师府六代祖师,若证明是真的,天师府还要向贵派讨一个说法!”
这话一出,不仅李骢云笑容僵了下来,就连那边的如月、徐清风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天师府乃朝廷认可,又是北方第一大宗,门中弟子可谓遍天下,民间百姓,到修道各门都有极深的关系,真要讨一个说法,沧澜剑门怕是灭顶之灾。
“沧澜剑门出了这么多不争气之辈,天师府是该鞭策一二,既然要说法,老夫给你们!”
李骢云抬手就是一记手刀,那边疯跑叫喊的王玄易,手臂瞬间拖着血线冲天而起,惨叫着跌坐到地上,痛的疯狂打滚。
“这个说法,可还满意?”
玉晨三人也被这老人说动手就动手的性子给吓了一跳,那王玄易,三人是认识的,就算眼下疯了,可也是一派掌门……不过眼下,他们是来救人的,之后再由天师定夺。
罢了,三人拱了拱手,径直过去将地上的焦黑身体抱了起来,又告辞一番,转身走去山下。那边牛车里的孙正德见状,急忙冲出来,去拉起还在迷糊的老牛,套上缰绳,挥着鞭子迅速跟上。
老牛迈着蹄子机械的跟着,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
‘俺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了人身、双臂,还拿着一柄钢叉,好生厉害!’
他用着并不多的妖力与车内那木翁里的原鬼差说着,后者此时还处于天雷余威里,神魂都在动荡,听不进老牛的话。
……
“怎么样了?”
一路前行的三位道长与山脚等候的几个道士汇合,连忙查看了陈鸢的气息,云龙云贺焦急的看去,玉晨叹了口气,摇着头将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