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最前方奔跑的一个黄巾力士不知身旁有多少人,轰的撞上劈来的刀光,手中的刀锋也挥斩而出,溅起血花。
高大的身躯顶着插入体内的一柄柄刀身带破碎的声响插入对方防御里,身上的肌肉鼓胀到了极致,前方的魏兵被巨大不似人的力道瞬间推飞出去。
周围,更多的人影杀到了一起,但他们的脚步并不停下,凶残的从这缺口涌进后方的人堆,不要命的狂舞兵器奋力向前挥砸,将缺口撕扯的更大,长兵、刀兵交击乒乒乓乓的声响绵延在血肉爆开的锋线上。
不管是陈庆之、那想要逃走的北海郡王,还是魏军阵列里的老人,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
海潮扑卷,推着魏兵方阵,摧枯拉朽的直接杀过来。
收尾
人潮汹涌的狂奔,大地都在震抖。
彤红的夕阳天光下,漫山遍野而来人潮成千上万,没有任何形状的潮水不断的在推进,魏国外层的防御在接触的瞬间,就被泥塑的黄巾力士掀翻、撞倒,踏着还未死透的身躯,摧枯拉朽杀入层层叠叠的魏兵军阵。
其他方向的魏兵听到传令,舍弃了围困的梁骑,以最快的速度朝那边集合,然而映入视野的,前方的同袍像是遭遇一万匹马碾压撞击,身躯一片片的倒下,掀飞的人在半空哀嚎坠下,破碎的尸体带着血线被踩入泥里。
一名魏军将校在一个麾下被撞飞的瞬间,瞅准时机,一刀劈在面前那头裹黄巾的敌人手臂,胳膊带着泥沙掉下,那敌人转过浓须的脸孔,单臂猛地抓住将校面目举了起来,狠狠砸去地面,鲜血直接喷出口鼻,翻滚在地上,已不成人形。
“法师……”
“法师!”
丘鸣仁脸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被亲兵护卫着不断的后退,目光四处游移,寻着随军一起潜伏过来的世外高人。
没有对方,他们也不可能瞒过梁境内的重重关卡,和巡逻的兵马,忽然遭遇这样的反伏击,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杀来的军队,绝非一般人。
可任凭他叫了数声,那老人并没有出现,后退的军阵被推挤着过来,亲兵奋力的抵抗,以免自家将军被挤倒、踩踏,无数攒动的人群当中,摧枯拉朽杀来的敌人身影在后阵终于看得清晰。
一个断臂的黄巾力士,浑身染血,顶着插在身上数柄钢刀奋力向前,手中长刀挥舞开,扑杀他的几个魏兵纷纷中刀惨叫倒下。
这些不是人!
这个念头在丘鸣仁脑中一闪而过,那边的断臂黄巾已经看到他了,发出一声怒吼,单手握刀指去。
数道几乎同样强壮的黄巾身影从左右越过他,撞开拦截的十几名魏兵,直奔那边被数十个亲兵护卫的魏国将领。
“护送将军撤走!”
这种不要命的打发,不是没见过,可这种打不死的士兵,已经将许多人胆子吓破了,看到那数个黄巾直奔这边,沿途魏国士卒转身就跑,只有那边大吼的一个亲兵小校带着二十人组成一道防线,连盾牌都不曾有,仅仅横着刀口,盯着迅速拉近的几个强壮体形,牙齿都咬的发酸,对方逼近的一刻,他们“啊!”的歇斯底里怒吼。
眸底,强壮的不似人的身躯、挥舞的刀兵瞬间在他们眸底放大。
下一刻。
是数声轰的撞击,第一个冲来的黄巾力士撞一人身上,将其身体撞的倒飞同时,身上也被数刀斩烂,露出泥土的颜色,头颅也被那小校冲来,一刀砍下,奔行的身子顿时化作泥沙洒落一地。
然而,另外五个黄巾力士从两侧杀入人堆,直接连人带刀齐齐扫倒,踩着对方的手脚,奋力往前突进,其中一个黄巾力士肩膀卡着刀锋,将那将校扑去了地上。
厮杀声沸腾原野,被护卫着后撤的丘鸣仁回头看了一眼,二十人的小阵,短短数息,便冲的七零八落,士卒被打飞、仅剩的三个黄巾力士依旧保持狂暴的速度朝他冲来。
“拦住他!拦住他!”
丘鸣仁已经顾不上形象,以及断臂传来的剧痛,脸上全是惊慌的神色,不停的指挥身边,乃至更远的士卒上前,可这个时候,厮杀声掩盖了他的命令,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却选择悄然退去战场的边缘。
身边只有寥寥十多人了。
这时,有马蹄声朝这边逼近,丘鸣仁急忙偏头,两三骑带着冲势瞬间压来,他按着残臂就地一滚,躲开劈来的一刀,而那十几名亲兵就没那么好运了,被骑兵缠住的刹那,又有十多个黄巾力士从前方战场杀穿过来。
“法师!”
丘鸣仁最后喊了一声,见还是没有回应,提着刀一瘸一拐的冲向战场边缘,然而下一刻,闪过一匹战马撞来,一柄长剑唰的探出一刺,当的金铁交鸣,丘鸣仁抬刀挡了一下,身形还是被对方骑马的力道,击的跌跌撞撞。
拦在前面的,是浓眉短须,目光威严的将领陈庆之。
“算你运气好,有高人相助!”
丘鸣仁握着刀,沾着血水的牙齿张合,冷笑道:“但是你敢杀我吗?知不知道我父……”
唏律律——
战马嘶鸣,猛地前跃,陈庆之抬手就是一剑,呼啸斩出,声音暴喝:“父你老母——”
白袍抖开,剑身带着残影斩下。
噗!
正说话的丘鸣仁瞪大眼睛,鲜血顺着他鼻梁泉水般流淌下来,高大的身躯摇晃两下,随着手中佩刀掉落,一起倒去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