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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竟没有了一点动静。
“东家!!”
这时,胖道人背着小道童从下游那边奔跑而来,他腰身周围挂着几个木雕在跑动里来回摇摆。
胖脸高兴的叫出一声,还未等他喊出第二声,远处的老牛忽然开口:“胖道士,退后!”
老牛也在此时向后退了两步,顷刻间,河道上轰的爆出巨大的水柱,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了上来。
殷玄陵浑身狼狈,须发湿漉,落到岸上跌跌撞撞后退几步,而那同样降下来的晁雷同样狼狈,法相穿戴的衣袍冠帽破损,神光暗淡,没了刚才的气息。
显然被老人还有河里的蛟龙纠缠的让他难受。
好在还是让他冲回到岸上,自己尚有余力,而对面的殷玄陵可已是到了尽头。
“殷玄陵……你虽成仙,可别忘了,你终究成仙日短……呵呵……”他轻笑出来,目光扫过周围,牛妖、胖道人、河中浮起来的白蛟,“好好,等会儿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话语声里,他目光落到尽头的河岸边,一个孤零零阖目而立的身影上。
“还有你陈鸢……刚才已经给你路不走,现在你可没有后悔的余……”
晁雷的声音忽然停顿,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看去那边站着的身影,此时正缓缓睁开双眼,有着轻声的话语传来。
“确实没有后悔的余地……不过,我也没想过让你活着回去。”
双目睁开的刹那,陈鸢口中话语一转,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抬起挥开,袍袖哗的抚响,他声音轻喝:“金枷银锁何在,将他法相拿下!”
刚还有了一丝阳光的天空,再次阴了下来。
晁雷察觉到一股令他都感到寒冷的寒意正迅速蔓延,他眸子猛地一缩,转身就想化作金光冲去天空。
霎时。
一个方枷从后方飞来,套在他颈脖,浑身神力都在瞬间被遏制,难以施展出来。
晁雷从半空坠下,重重摔在地上,好似变作凡人一般,痛苦的呻吟起来,他视野之中,只见两道高瘦的身影踏着林间薄雾飘来,一红一蓝,面容狰狞可怖,其中红脸一拉铁链,将他拽到了面前。
“金枷、银锁……”
晁雷知道阴司金银二将,可是几乎很少露面,鲜为人知,只知晓对付有法力的人和妖怪,都是他们出手,每次从不落空,没想到竟对神仙法相……
他想到这里,急忙看去左右。
“二位,我是天……”
回答他的是,挥来的枯瘦手掌,重重扇在脸上。
金银二神面无表情屹立左右,将晁雷提了起来,按在中间,随后看去陈鸢,等待他表态。
平息
金枷赤面獠牙,面相凶恶,头戴金箍,著红绣袍;银锁青面獠牙,面相可怖,头亦有金箍,著蓝袍。
人间若有大奸大恶,或业力极重之人死亡,地府就得派这两位将军前去勾魂,他们是黑白无常的前辈,谨慎低调,实力强大。
但强大到何种程度,陈鸢根本没有探究过底细,这两位也很少露面,之所以请他们上来,便是想根据知晓的,看是否能克制这个星宿。
尤其是在灵显请神的刹那,划过脑海的羁绊,显示的缉魂锁神,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
不过眼下看来自己赌对了。
此时,一红一蓝两位阴司将领,分立那晁雷左右,方枷阖在他颈脖,银锁拉着一条漆黑铁链,将其拖着来到陈鸢面前。
二者身形高长,面容狰狞恐怖,与中间的晁雷竟被衬托的矮小许多。
‘当年我梦想左右能站着黑白无常,想不到已经有人提前朝过我了。’
想着,陈鸢上前朝金枷银锁拱手见礼,后者阴司二神点点头,其中金枷闭阖双唇,发出法音。
“我兄弟二人不能久待,不能和上面撕破颜面,此神更不可能放走,只能带入阴司秘密关押,真君何时来过问都可。”
中间的晁雷听到这番话,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奋力挣扎,嘶声朝左右的金枷银锁吼道:“你们不怕上天?!我乃闻太师麾下星宿,今番我不回去,他日更多星宿还会下来,若是知晓阴司参与其中,泰山府君也保不住你们!”
“金枷只奉命办事!”
金将军根本不理会这个星宿的话中内容,宽大枯瘦的手掌,如同伸来的枯枝按到他头顶,顿时泛起一道道白气来,传出‘嗤嗤’煎熬的声响。
“啊啊啊!”
晁雷难以承受一般,两眼上翻泛起眼白,整个身子都在疯狂抽搐,维持的法相却是没有消散,就像是刻意惩罚他。
“再啰嗦多话,会让你将阴司刑法,都享受一般。”着蓝袍,蓝色脸孔的银锁,那只枯瘦如树杈的手指挑起晁雷的下巴轻声说道:“天上星宿了不起?你这种货色,地府有很多,到了下面,都会变得很老实,你也不会例外,嘿嘿……”
说完,转过那张蓝脸,朝陈鸢点了下头,一拽铁链,阴司二神顿时化作一股阴风,漫起黑烟,迅速钻入地下。
狂摇的树林渐渐静止,翻涌的水浪也趋于平缓,水位开始下降。
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看来又要下一趟阴司。’
陈鸢看着金枷银锁消失的地方想了想,那边的胖道人背着徒弟飞快跑来,站到一旁后,戒备的东张西望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