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将我改变想法了(3 / 7)
下,引得大半雌虫都去看他的场景,叹了口气。
他道:“你不该遇见他的。”
如果法尔林没有遇见江赦,就依然会认为雄虫都是懒惰凶残、性情恶劣的,心中不会有任何的期盼、不会有任何的幻想,面对强制婚配,也会理性的接受。
可两年前,偏偏是他救了江赦。
病房里,黑发雄虫冷淡帅气,举止谈吐极有教养。面对身份的质疑,也没有大吵大闹,冷静的接受了所有的质问,甚至还表示了感谢。
那天,法尔林坐在江赦的病床边上,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午后阳光刺眼,为面前的雄虫镀上一道浅金色的轮廓。
法尔林微微眯了眯眼,黑发雄虫却与他对视片刻,旋即轻笑起来。
“少将。”他说,“您的眼睛很漂亮。”
那瞬间,法尔林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做情窦初开。
当时的他并没有仗着职责的便利做些什么,只是不着痕迹的帮着拦下了一众看热闹的家伙,给了对方一个能够安静养伤的环境。后来江赦回到主星,法尔林驻守废星边界,相隔万里,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雄虫的身影。
再后来,江赦进入了军队,并来到了废星。短短两年,雄虫便成长的比那时更加耀眼,法尔林好几次见到过江赦,却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接近。听传闻,江赦从不接受任何雌虫的接近,冷漠又冷淡,只和几个已婚了的或雄虫文员打打交道。
有时候法尔林也会想,谁都不接受,那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特例?然后翻来覆去的把自己的优势拿出来,觉得好像也差不多,何况那时江赦还说过自己的眼睛漂亮……
偏偏没那个勇气开口,而且他的性格,也注定了他做不来讨雄虫喜欢的事。
最后江赦果然拒绝了他。
那日出战时,自己还在那么多虫面前吼了江赦……更不讨虫喜欢了。
法尔林自嘲的笑了笑:“不,我很感激遇见了他。”
弗尔伯斯叹了口气,不再聊天,也专心的写起报告。
次日,法尔林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副官敲门走进来,神情有几分古怪。
“少将,”副官低声道:“江赦中尉有事想与您商谈。”
法尔林动作一顿,头也不抬,仿佛一点都不在乎,淡淡道:“让他进来。”
副官离开办公室,不多时,另一道脚步声响起,办公室门也关上了。
“少将。”
江赦的声音偏低沉,很好听。
法尔林抬起头。
黑发黑眸的雄虫军装笔挺,显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腰间佩枪,军帽戴的很端正,压在下方的头发有些凌乱,依旧挡不住那双明亮狭长的漂亮双眸。
他与法尔林对视,微微一笑。
法尔林的心乱得不成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依旧平静冷淡:“江赦中尉,有什么事吗?”
江赦道:“法尔林少将,多谢您的药剂,我的右眼已完全好了。”
法尔林明白了什么:“不用放在心上,那日的交易并不算数,我不会借此威胁你。”
江赦看着面前的雌虫,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是暗恋自己的。
暗恋就暗恋吧,二十三年来,暗恋江赦的人或虫实在太多,数也数不清,江赦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但毕竟是心中的偶像,也承了对方太多次恩情。若非法尔林,江赦早就从前线滚蛋了,哪里有这么个立功升官的机会,恩同再造,他为人处世冷淡,但并不是混蛋。
江赦道:“请您给我一个报答您的机会。”
法尔林道:“不必。再怎么珍贵的药……”
他顿了下,才继续道:“结婚后,也不是属于我的个虫财产。给你也算物尽其用了。”
江赦的心倏然缩了下。
他怔怔的看着法尔林,忽然意识到,法尔林这种高傲的性格,若是强制婚配到了一个王八蛋,如同论坛里那些雌虫的雄主一样,对他动辄打骂侮辱、或将他当成肉便器尿壶、或带着他与其他雄虫玩互换游戏……
那么眼前这个前途无量、才华横溢的少将,迟早会被折磨的失去所有光彩。
而法尔林从军数载,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公平公正,对毫无背景的军虫也会多加照顾,不说其他虫,就说江赦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得过法尔林的帮助。
法尔林做了这么好事,却得到那样的下场,这不公平。
自己想要报恩的机会,这不近在眼前么?
江赦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笑了下:“法尔林少将,那日的交易真的不算数吗?我想,我改变想法了。”
诚心的说,江赦脾性并不善良、更不热心,只是在军人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多年,心中总有种放不下的责任感和正义感。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法尔林不该得到那样不公平的结局。
端坐在办公桌后方的雌虫少将抬起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短暂的怔愣:“江赦中尉,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愿娶喜欢的雌虫。”
“我改变想法了。”
“原因。”
法尔林的脸上既无惊喜,也无任何其他情绪,平淡的就像是在听日常汇报。
江赦见他这副模样,再一次暗自的自我怀疑了一番,面上笑容不改:“您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上司,我很尊敬您。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法尔林无意识攥紧的手微微松开。
他道:“和我结婚,就是你的报恩?”
江赦默认:“您不应当被埋没折磨。”
只是报恩而已。
不是喜欢。
不是。
可法尔林的心跳中还是掺杂进了欣喜的滋味。
他忍不住再一次确认道:“你真的考虑好了?”
江赦点头,又顿了下,还是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法尔林少将。”
法尔林看向他。
江赦略有迟疑道:“您……喜欢我吗?”
他不喜欢搞那些猜来猜去的东西,法尔林的态度太让他无法琢磨,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干脆掰开了说明白,免得日后总是挂念。
法尔林瞳孔微缩,手指蜷紧,努力维持住平稳无波的语气:“为什么这么问?”
江赦如实道:“我使用您的飞行器时,看到了我的照片。”
话出口的那一刻,江赦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金发雌虫脸上闪过类似懊恼的情绪。
然而法尔林给出的答案却是:“照片?应该是之前检查你军功履历时,不小心忘在那里了。我已向你保证过了,江赦中尉,你我的关系只会是交易。”
江赦隐约的明白了一点眼前雌虫心口不一的脾性,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重复道:“只会是交易。”
法尔林却误以为他是在不信任自己,低声道:“请放心,我可以保证,有朝一日你遇上了喜欢的雌虫,我的存在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影响。”
江赦看着他,胸膛里的心脏好似被轻微的拉扯了一下,他莞尔道:“不,少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日病房里,他拒绝的强硬,是以为法尔林只是想找个能拿捏住的雄虫,以便日后不为婚姻关系所累。
然而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他,在法尔林云淡风轻的口吻中,那即将来临的命运事实上是多么的可怖与残忍。
江赦只愿娶喜欢的人或雌虫为妻,这是他的原则。